一张黑白照片
（外一首）
巴山狼（重庆）
跟一个老朋友相见
黄桷坪。有些低调的容颜
目光里穿行着朴素的街道
涂鸦在墙上追撵着夕阳
我的眼睛有点涩
脚步也有些空洞。
一首平静的歌，韵味里
收藏了舒缓。节拍随风荡漾
落向江面又像淅沥春雨
有时情绪带点儿烦躁
像高大烟囱里的烟，没有风
竟不知茫然地飘向何方
有时去黄桷坪是为了
让一碗重庆小面亲热地
搅动脏腑。或者小声
和夜市拉几句家常
有时又把西南的一些艺术
装在一个口袋里晃悠
再走进斑驳的交通茶馆
泡一壶老重庆
缭绕出一张黑白照片
黄桷坪，在春天等我
把涂鸦高高挂在街道两边
墙上。你在一个春天等我
腰挎吉他的那一副骨架
和西南联大一起站成一个牌坊
我踩着新春艺术节的尾巴
连夜市都有了安静下来的瞬间
从巴山蜀水里赶过来
我兜里揣着些许诗圣的沉郁顿挫
落下来像一根飘零多年的茅草
在坦克库昂首的雄浑里
在川美大门外靠右的后院里
和一堆词语坐下来喝茶
黄桷坪的春天是一个人
挥手之间，从九龙铺机场
带过来的
那颗种子落在红岩村
后来铺天盖地
我来的时候正好踩到一个音符
节拍是螺旋桨带出的气浪
